陈意涵Estelle的“飞行模式”，是对自我的放空，再重启

2020年6月17日 09:4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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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意涵Estelle持续在赢得认可。

或许大部分人是通过《我是唱作人》才了解到她对于唱作两维度的专注。虽然没能在节目里走得更远，但其诉求已然清晰，她没有被偶像标签局限，很坚定地要在唱作人领域有所建树。

我现在甚至认为，唱作人要远比偶像歌手更加能精确定义她。全新EP《飞行模式》共收录四首歌曲，她参与到其中三首创作，有时候单纯的数量就很能说明问题：她在创作方面足够投入。更重要在于，与数量相呼应的是质量。

做简单纵向比较就不难发现，这位1997年出生的新生代，进阶是明显的。同样是Piano Ballad范式的歌曲，此番的《面具》就要比之前的《去哪》以及《我喜欢你》更具音乐性。公允讲，《去哪》跟《我喜欢你》相对偏向于常规Teen-pop式风味，而《面具》则采用到了音乐剧式创作逻辑。

这就直接促使，歌曲的戏剧感增强，叙事张力加码，人声诠释方式得到拓展。她依然还是那位少女元气满格的她，但在《面具》中，少女具备了多样变换的模样，元气也添加了丰富立体的形态。在这首歌曲里我感受到一股“破局”的能量，她没有按照惯性思路去强化少女、甜蜜、清新等特质，而是突破条框，争取不同方向。《面具》的好就在于，它让我们看到了她的变数。

变数集中出现在音乐风格方面。《Autotune》归类为电子音乐，属于她此前作品里少见的“跳舞音乐”，听她来诠释律动，这种体验足够新鲜。《一点点》有乡村音乐的味道，跟过往的流行摇滚歌曲有相关联，都是基于Band Sound的呈现，但这里有着鲜明的成熟感。至于《我听说你要回来》，算是EP里最富“实验”色彩的作品。

怎么讲？创作方面，整首歌曲打破传统主副歌结构，从而跳脱程式化的铺陈，它既是被解构成碎片层次又保持着前后呼应，所以写意中不乏精准。编曲方面，动用到了类Ambient Music手法，以营造空间氛围为主，推进过程中有意识频繁进行留白设置，最长的达10多秒钟。人声演唱的方式同步改变，在《我听说你要回来》里，人声不再是通常流行歌曲里最突显且最核心的位置，而是依随音乐，成为其中一部分。最显著的就是，大量气声贴合“氛围音乐”的声场，以及和声设计更是延展泛灵听感。

若是将此前陈意涵Estelle的歌曲都归结于Pop，那么《我听说你要回来》足可以突破这枚标签。

她在悄无声息地求新求变，也就是谨慎试水。毕竟，还没到彻底转型阶段，可以体会出，总体上还是保存着少女元气该有的轻与美。

轻：少女系清新自然流行，四首歌曲听来都是充盈的青春跟清新，甜度饱满。其中讲究点是，制作层面没有进行过度工业化娇饰，所以，十分轻巧。这是接近于Indie-pop的质感，游弋在大众口味跟独立审美之间。如此，陈意涵Estelle实际上是获得了多样层次。从她身上感知到流行歌手的光芒与亲近，同时也可以领略到独立音乐人的个性。《Autotune》里就有具体展现，歌曲非常流行舞曲，但按照我的理解，一首“跳舞音乐”Vocal通常应当讲求节奏的重感，但她怎么处理？声线尤其飘逸，与合成器音色构成了很好互动，在律动中制造出旋律的流线感。

谈不上多么有创建性，但至少有着很见效的巧思。

美：编织梦幻是流行音乐的内核，《飞行模式》里的歌曲都拥有可谓“梦幻般”听感。更加分的是，不止于此，她极尽青春主题，积极在梦幻里加入现实色彩，《面具》是在讲撕下面具面对自己。《Autotune》是关于跳出繁复僵化的生活寻求自由气息。《一点点》是在详述少女的内心世界，小情绪积累出的多彩场景。《我听说你要回来》，“时间的海/回归于人海”，是不是有点深刻的意味？配搭空灵旷远的编曲，超然唯美的意境顿时显现。

青春梦幻在表层，现实在内里，最终露出了生活的本真。这里的美，美得很直接，就是一颗少女心该有的样子，该惬意时惬意，该有深度时又能有深度，她真正做到了自我。结合EP总体“飞行模式”的概念立意，这可以视作是陈意涵Estelle彻底屏蔽外界干扰，放空自我，让一切归零，再重启。

也就是，迎接全新际遇和挑战。也就是，放开手去试探，不惧边界。

苛求点讲，基于这样的概念对于《飞行模式》其实原本还可以有更多期待，作品风格样式更丰富，创作手法更自由，演唱呈现的方式更多样。我主张强调的是，Pop的演绎方式不应当只有一种，青春的表达路径也不应该只有一条，欣喜的是看到陈意涵Estelle尝试了不同，并且完成度足够高。那么，她想让这张有着实验精神的作品被谁听见？

首先是歌迷。这是最直接的受众，《飞行模式》就是送给歌迷的礼物，让他们看到她的成长，并且收获喜悦。重点是共同感知成长步伐。陈意涵Estelle确实是在不断提升，而歌迷是跟随着一起向前的群体，她跟他们，有着强烈情感互联。其次是普通听众。不妨放下刻板印象来听听，《飞行模式》完全符合流行音乐作品的基准，况且还不乏听感体验方面的精心。歌曲用音乐模拟出一个青春少女的视角，观察世界且感知生活。比如《面具》里的演唱口吻，就极具少女的青稚感觉，无论此时你处于人生哪个阶段，在这首歌曲里都体验到一切如初新。

在抽离当下的过程中，去触及无限。

最后，质疑者。这不一定是她的初始意图，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。因为我觉得《飞行模式》足够为她以及拥有像她一样属性的唱作人进行正名：基于作品进行的音乐性塑造以及个人辨识度打造，她是专注且用心的。这无关风格、经验，甚至是能力，正处在上升期，并且又展示出充沛开放性，陈意涵Estelle就称得上是有前景的唱作人。

我想，她离拔群已经不远了。

 

（ 文 / 赵南坊 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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